冬，楚子及诸侯围宋。宋公孙固如晋告急。先轸曰：“报施救患，取威定霸，于是乎在矣！”狐偃曰：“楚始得曹，而新昏于卫，若伐曹、卫，楚必救之，则齐、宋免矣。”

于是乎蒐于被庐，作三军。谋元帅。赵衰曰：“郤縠可。臣亟闻其言矣，说礼乐而敦诗书②。诗书，义之府也。礼乐，德之则也。德义，利之本也。《夏书》曰：‘赋纳以言，明试以功，车服以庸。’君其试之。”及使郤縠将中军，郤溱佐之；使狐偃将上军，让于狐毛而佐之；命赵衰为卿，让于栾枝、先轸。使栾枝将下军，先轸佐之。荀林父御戎，魏犫为右。

注释

①贯耳：用箭射穿耳朵。

②敦：崇尚，喜欢。

◆春秋·蟠虺纹镂空俎

译文

楚王将要包围宋国，派遣子文在睽地训练军队，一个早上就完事了，没有杀掉一个人。子玉又在地训练军队，一天才完毕，鞭打了七个人，还用箭射穿了三个人的耳朵。当朝的元老们都来祝贺子文，子文请他们喝酒。贾年纪还小，后到，也不祝贺子文。子文问他原因，他回答说：“我不知道要祝贺您什么。您把政权交给了子玉，并说：‘为了安定国家。’安定了国内，却败在了国外，这样得到的又能有多少呢？子玉的失败，都是因为您的推举。推举他而使国家走向失败，那又有什么好祝贺的呢？子玉刚烈又缺少礼教，不能让他来治理百姓。兵车超过三百辆，恐怕就不能再回来了。如果等他们回来了再祝贺，有什么晚的呢？”

冬天，楚王和诸侯包围了宋国，宋国的公孙固去晋国报告出现了紧急情况。先轸说：“报答施舍，救助患难，取得威信，成就霸业，都在此一举了。”狐偃说：“楚国刚刚得到曹国，又新近在卫国娶妻，如果攻打曹国和卫国，楚国必然会救它们，那么齐国和宋国就可以免遭被攻破之患了。”